第114章 重逢修羅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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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重逢修羅場
沒有體驗過私人飛機的遺憾, 沒想到有一天會在另一片空間，以私人飛舟的方式彌補回來。
世事無常又頗為奇妙。桑寄渺也從來沒想過，一向秉持著順其自然心態的自己, 有一天也會想要去強求某件東西。
時間從司空堯拿出巴掌大的靈舟, 拋在空中放大成一條大型船只開始，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。這三天狂燒靈石, 將飛舟提速到最快，他們一行人已經接近了鳴驚郡的邊緣。
幾乎無人打擾的三天時間，桑寄渺驚覺自己不僅沒有絲毫的悔意，還在思考見龍的第一面，是直接綁了, 還聽完狡辯再捆了他。
左不過, 都要讓違背承諾的龍知道，有些東西既然說了出來，還被他當了真，就要為此付出代價。否則, 幹脆從頭到尾就不要說那一文不值的狗屁諾言。
桑寄渺再次嘗試在心底呼喚既白。發出去的消息，還是有如石沈大海, 杳無音信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，但一切的一切只能在碰面後，才能在亂糟糟的毛線團裏理出一個頭緒來。
飛舟在正式進入鳴驚郡前，珍寶學院三人帶著桑寄渺，出了船艙到了船首的上甲板。在那裏，司空堯和霍滄正低頭在一張墨玉棋盤上對弈。
幾人見面，熟稔地互相點了點頭。
霍滄笑著朝桑寄渺招了招手：“來瑰寶兒, 來霍爺爺這兒吃點心！”
別的不說，論做糕點絕味齋就是玄修大陸名副其實的第一名。
修者雖然修為越高, 生育越困難。但要是幸運得了個寶貝，那砸下去的真金白銀，絕對不是一個小數。
絕味齋為此，特別開辟了一塊業務。專門做針對這類顧客，用諸多難得的靈花靈草靈果等，做了一批效果絕佳，造型獨特，味道絕佳的糕點。
就連靈虛藥舍跟他們爭業務研制的藥膳和丹丸，都沒有這些精致可愛糕點在幼崽那受歡迎。
沒辦法，太優秀了也不是他們絕味齋的錯！
如此珍貴的糕點，桑寄渺這幾天都被投餵怕了。
要不是他無師自通了怎麽隱藏自己的修為。元嬰期的等級，霍滄和司空堯怕是要拿出更多富含靈氣的點心，致力於一個月讓瑰寶兒胖十斤！
桑寄渺十動然拒，為此早就已經可以變化出的人形，他都沒敢輕易讓身邊的一個人類知道。
鬼知道昨天晚上，桑寄渺偷偷化人後，捏著自己快要連成一片的腹肌時，心裏是怎麽樣的“天崩地裂”！
就在他難以招架太過熱情的招待，忍不住要逃之夭夭的前一秒。飛行靈舟的船體，忽然齊齊震動。
桑寄渺睜眼看向前方。
萬裏無雲的天空裏空無一物，但在某一瞬間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知到，自己穿過了一層無形的薄膜。
進入時的滯澀感並不強烈，但一旦被容納到其中，濃郁的靈氣就會迎面撲過來。那一刻，就像是幹涸了許久的魚被拋入水中，全身上下的鱗片大張，恨不得將每一寸都浸潤在其中。
這完全不同的靈氣濃度……
桑寄渺不由得側頭向身邊的人看去。
可無論是地位崇高如絕味齋少齋主的司空堯，還是地處偏遠的珍寶學院底層學員那藏，沒有一個人的臉上帶有絲毫的驚訝表情。
這竟然是本土修者，都習以為常的差異性。
桑寄渺張了張嘴，還沒等問出一個字。忽然，他就見到司空堯和霍滄面色恭敬地朝著一個方向舉手作揖。金帛玉三人見狀，也緊隨其後微微躬身。
桑寄渺仗著自己幼獸的欺詐性外表，毫不忌諱地擡頭看去。
只見兩艘龐然大物，從自家小木船的兩側穿過郡之間的壁壘，大搖大擺地朝著鳴驚郡進發。
那是兩艘通身如玉的大船，船上雕梁畫棟，仙音渺渺。不清楚底細的人，一眼還以為是傳說中搭載的仙人的移動仙府。
如果將司空堯的飛舟比作普通的游艇，那身旁這兩個都快要將陽光遮擋了幹凈的大家夥，就是奧林匹克級的郵輪。很顯然，那是比司空堯，甚至是絕味齋還要有錢有勢的兩個大勢力。
司空堯看出了桑寄渺的疑問，笑著揉了揉他頭上的白色鬃毛，“謝謝你相信絕味齋。”
司空堯作為絕味齋的少主，他對自家勢力的情況可是再了解不過。
光看實力，絕味齋在大陸上，就從來不是靠拳頭硬走天下的。真要硬碰硬，他們三天就完蛋。
看商業頭腦，司空堯就頗有自信了。
即使他們家打不過面面俱到，什麽東西都有的碎星閣。也不能跟專攻丹藥，吞金更吸金的靈虛藥舍比丹藥。但賺錢絕味齋說第四，就沒人敢認第三！
他們沒別的，就是有錢。
這麽有錢，還沒被人打劫，倒不是沒有人意動過。但司空堯的姑父，是玄修大陸前五學院之一的滄海學院的副院長。姑姑和姑父怎麽兩情相悅，甜甜蜜蜜就不說了。
簡而言之，絕味齋上頭有人。
玄修大陸排名前五的學府，分別是：雙極學院，九霄學院，驚棠學院，琉璃學院和滄海學院。
每個學院的背後，其實有著大陸上頂尖宗門們的影子。宗門傾斜資源，學院為宗門輸入新鮮血液，再創造更多的資源。
據說，每屆在這五家書院裏表現最拔尖的學員，在沒畢業前就已經被提前納入了大宗門的內部。
雖然每個學院都難免會有更親近的宗門，但學院並不會插手學員們畢業後選擇的去處。雖然大部分的時候，本院的學生也會選擇更親近的勢力就是了。
司空堯遙看飛舟的遠去的身影：“那就是驚棠學院和琉璃學院。”
沒錯，排名在五個學院裏經常倒一的滄海學院，正是鳴驚郡本地三大學府之一。
他回頭眼帶笑意看向溫棠秋和那藏，“如果兩位小友考慮深造的話，不妨可以去滄海學院交換一段時間。”
因為有內部人，司空堯清楚滄海學院並不是實力不強。而是這個學校沒有像其他四個同伴那樣卷。
學校從院長到老師，到學員，主打一個有緣千裏來相見，無緣你就去別家。滄海學院背後的勢力不是別的，正是龍族存邈所在的虛時殿。
別看虛時殿的名字很是唬人，但這個宗門之內，幾乎有一半的修者都是各種千年萬年靈獸化形。而這一半中又有一大半都是毛茸茸。
這些靈獸們的天賦要比人族高些，卷是不可能卷的。而虛時殿裏的人類，一些是為了吸毛茸茸進來的，有些是被輕松的氛圍吸引的，有的是命運的召喚各種陰差陽錯進入宗門。
滄海學院的教學可能沒其他四家系統，但它也是五大裏面最包容的一家學院了。司空堯給滄海學院打小廣告，雖然不能說沒有私心，但在他看來，這裏的確適合珍寶學院的兩位。
“謝謝司空道友指點。”溫棠秋和那藏齊齊道謝。
因為虛時殿的原因，滄海學院對學生同行靈獸的各種條件，也是最寬松最好的。萬院合考的前一百名，兩人還沒頭熱到覺得自己上也能行。
如果在合考裏表現出眾，能給自己加些印象分。為了不和瑰寶兒還有孤家寡人的金帛玉分開，他們本來的第一志願就是滄海學院。
最關鍵的一點，人家招生看緣分不看排名。
五大裏，也只有滄海學院能讓小人物夢一個了！
桑寄渺在一旁聽清楚了。在珍寶學院相當於接收中學教育，學到了一定階段，就可以去“報考大學”了。而萬院合考，就相當於高考招生！
初始位面體驗過高考的他，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。
不過這樣一對等起來，桑寄渺心裏對萬院合考的態度，的確是古怪中夾雜著鄭重。畢竟從那個環境裏走出來的人，對高考總是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情懷。
飛舟進入了鳴驚郡內部，就有專門的人將他們引向了“停舟坪”。
到地方了，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。
金帛玉領著溫棠秋和那藏，三人一齊向司空堯和霍滄一抱拳，彎腰……沒彎下去。
司空堯托著胳膊將人扶起：“金院長這是要做什麽，這本就是我當初答應的。”
金帛玉呵呵一笑：“即使如此，我們也不能當做理所應當，還是要感謝司空少齋主的。不過承諾已經完成，瑰寶兒說這事已經兩清了，少齋主也不必覺得虧欠。”
“這怎麽行，畢竟是救命之恩！”
金帛玉一手撈起一旁置身事外的桑寄渺，將他往前一遞：“那可就沒辦法了，我說了不算。”
他這態度，誰說了算一目了然。
桑寄渺認真地一點頭：“嗷嗷嗷啊！”
就此別過，下次賣珍珠我還找你嗷！
司空堯忍俊不禁，他笑著嘆了氣：“那好，我在滄海學院等你們。”
霍滄也不舍地擼了擼銀藍色小獸的背脊：“五折卡別舍不得用，要是一個月沒人來用，我可得要親自把糕點送給你了。”
“嗷嗷嗷！”桑寄渺極快地應答著。
獸形都要胖成球了，休想讓他再多吃一口！
……
萬院合考自然不會包食宿，從外地來的考生，都要在考試前自行解決衣食住行等問題。
往年金帛玉都會帶著學院的學生們去與中心區很遠的地方，在普通人家租住幾個月。這次資金充足，桑寄渺堅持要帶著大家一起住旅店。
但他錯估了萬院合考的爆火情況，等不死心地走過幾家被告知沒有空房間後。他在金帛玉“你看吧”的眼神裏，終於死心了。
銀藍色的小獸圓臉皺巴巴，歪著腦袋用頭觸碰了一下老爺子的下巴，心甘情願地認輸了。
好吧，他承認。
被伸過來的三雙手挨個挼了個遍，桑寄渺兇巴巴齜牙，要給這些“不加節制”的人類挨個兇一遍。沒想到，擡眼的一瞬間，他在街道的斜對面看到了一個人。
那人有著一頭銀色綢緞般的長發，因為背對著桑寄渺，他只能看到他身形瘦削。那人穿著一身不凡的白色法衣，走動間，衣服的布料上似乎有神秘的暗紋流動。
明明是驚鴻一瞥的陌生人，桑寄渺卻似有所感，緊盯著那個陌生又隱隱帶著熟悉的背影。似乎是他的視線太過專註，被盯著的人微微一頓，也轉過身來。
等到見到那張臉時，桑寄渺頓時如遭雷擊！
熟悉的湛藍色眼睛，眼尾向上揚起的狡黠弧度。鼻梁挺翹，唇不點而朱，每一寸每一處都是他熟悉的樣貌——他上一世的樣貌！
桑寄渺試圖透過那人的皮囊，找到一絲熟悉的地方。
“存邈！你怎麽走那麽慢？”
似乎是從桑寄渺一眾身上沒看出什麽，白發青年拖著嗓音語氣帶有抱怨地回看他身後的玄衣男人。
男人不鹹不淡地“嗯”了一聲，走路的步伐卻邁地更大了。他從頭到尾都只有一種單調的黑色，只在寬闊的左肩肩頭上窩著一顆白生生的毛球。
桑寄渺繃著的最後一根神經，斷了！
“瑰寶……”兒？！
銀藍色的小獸猛地從金帛玉的手上一躍而下。
因為速度太快，他就像是一道銀色的閃電，直直地射向站立在人群中，也好看地突兀的一高一矮的黑白身影！
看見的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，但這並不是讓人最驚訝的。
銀色身影接近高大男人的一瞬間，一個炸著滿頭白色短發，瞇著一雙鎏金色眸子的青年忽然出現。
他，伸手一把扣住了明明比自己要高一頭男人的脖子！
喧鬧的街道驀然變得寂靜無聲。
眼見一切發生的人們，眼帶疑惑地來回在兩道白色的身影上來回移動，瞳孔地震。
除了頭發長度和瞳色，還有不重要的衣著，這兩位見之忘俗的青年竟然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！
謔！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精彩，實在是精彩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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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從司空堯拿出巴掌大的靈舟, 拋在空中放大成一條大型船只開始，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。這三天狂燒靈石, 將飛舟提速到最快，他們一行人已經接近了鳴驚郡的邊緣。
幾乎無人打擾的三天時間，桑寄渺驚覺自己不僅沒有絲毫的悔意，還在思考見龍的第一面，是直接綁了, 還聽完狡辯再捆了他。
左不過, 都要讓違背承諾的龍知道，有些東西既然說了出來，還被他當了真，就要為此付出代價。否則, 幹脆從頭到尾就不要說那一文不值的狗屁諾言。
桑寄渺再次嘗試在心底呼喚既白。發出去的消息，還是有如石沈大海, 杳無音信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，但一切的一切只能在碰面後，才能在亂糟糟的毛線團裏理出一個頭緒來。
飛舟在正式進入鳴驚郡前，珍寶學院三人帶著桑寄渺，出了船艙到了船首的上甲板。在那裏，司空堯和霍滄正低頭在一張墨玉棋盤上對弈。
幾人見面，熟稔地互相點了點頭。
霍滄笑著朝桑寄渺招了招手：“來瑰寶兒, 來霍爺爺這兒吃點心！”
別的不說，論做糕點絕味齋就是玄修大陸名副其實的第一名。
修者雖然修為越高, 生育越困難。但要是幸運得了個寶貝，那砸下去的真金白銀，絕對不是一個小數。
絕味齋為此，特別開辟了一塊業務。專門做針對這類顧客，用諸多難得的靈花靈草靈果等，做了一批效果絕佳，造型獨特，味道絕佳的糕點。
就連靈虛藥舍跟他們爭業務研制的藥膳和丹丸，都沒有這些精致可愛糕點在幼崽那受歡迎。
沒辦法，太優秀了也不是他們絕味齋的錯！
如此珍貴的糕點，桑寄渺這幾天都被投餵怕了。
要不是他無師自通了怎麽隱藏自己的修為。元嬰期的等級，霍滄和司空堯怕是要拿出更多富含靈氣的點心，致力於一個月讓瑰寶兒胖十斤！
桑寄渺十動然拒，為此早就已經可以變化出的人形，他都沒敢輕易讓身邊的一個人類知道。
鬼知道昨天晚上，桑寄渺偷偷化人後，捏著自己快要連成一片的腹肌時，心裏是怎麽樣的“天崩地裂”！
就在他難以招架太過熱情的招待，忍不住要逃之夭夭的前一秒。飛行靈舟的船體，忽然齊齊震動。
桑寄渺睜眼看向前方。
萬裏無雲的天空裏空無一物，但在某一瞬間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知到，自己穿過了一層無形的薄膜。
進入時的滯澀感並不強烈，但一旦被容納到其中，濃郁的靈氣就會迎面撲過來。那一刻，就像是幹涸了許久的魚被拋入水中，全身上下的鱗片大張，恨不得將每一寸都浸潤在其中。
這完全不同的靈氣濃度……
桑寄渺不由得側頭向身邊的人看去。
可無論是地位崇高如絕味齋少齋主的司空堯，還是地處偏遠的珍寶學院底層學員那藏，沒有一個人的臉上帶有絲毫的驚訝表情。
這竟然是本土修者，都習以為常的差異性。
桑寄渺張了張嘴，還沒等問出一個字。忽然，他就見到司空堯和霍滄面色恭敬地朝著一個方向舉手作揖。金帛玉三人見狀，也緊隨其後微微躬身。
桑寄渺仗著自己幼獸的欺詐性外表，毫不忌諱地擡頭看去。
只見兩艘龐然大物，從自家小木船的兩側穿過郡之間的壁壘，大搖大擺地朝著鳴驚郡進發。
那是兩艘通身如玉的大船，船上雕梁畫棟，仙音渺渺。不清楚底細的人，一眼還以為是傳說中搭載的仙人的移動仙府。
如果將司空堯的飛舟比作普通的游艇，那身旁這兩個都快要將陽光遮擋了幹凈的大家夥，就是奧林匹克級的郵輪。很顯然，那是比司空堯，甚至是絕味齋還要有錢有勢的兩個大勢力。
司空堯看出了桑寄渺的疑問，笑著揉了揉他頭上的白色鬃毛，“謝謝你相信絕味齋。”
司空堯作為絕味齋的少主，他對自家勢力的情況可是再了解不過。
光看實力，絕味齋在大陸上，就從來不是靠拳頭硬走天下的。真要硬碰硬，他們三天就完蛋。
看商業頭腦，司空堯就頗有自信了。
即使他們家打不過面面俱到，什麽東西都有的碎星閣。也不能跟專攻丹藥，吞金更吸金的靈虛藥舍比丹藥。但賺錢絕味齋說第四，就沒人敢認第三！
他們沒別的，就是有錢。
這麽有錢，還沒被人打劫，倒不是沒有人意動過。但司空堯的姑父，是玄修大陸前五學院之一的滄海學院的副院長。姑姑和姑父怎麽兩情相悅，甜甜蜜蜜就不說了。
簡而言之，絕味齋上頭有人。
玄修大陸排名前五的學府，分別是：雙極學院，九霄學院，驚棠學院，琉璃學院和滄海學院。
每個學院的背後，其實有著大陸上頂尖宗門們的影子。宗門傾斜資源，學院為宗門輸入新鮮血液，再創造更多的資源。
據說，每屆在這五家書院裏表現最拔尖的學員，在沒畢業前就已經被提前納入了大宗門的內部。
雖然每個學院都難免會有更親近的宗門，但學院並不會插手學員們畢業後選擇的去處。雖然大部分的時候，本院的學生也會選擇更親近的勢力就是了。
司空堯遙看飛舟的遠去的身影：“那就是驚棠學院和琉璃學院。”
沒錯，排名在五個學院裏經常倒一的滄海學院，正是鳴驚郡本地三大學府之一。
他回頭眼帶笑意看向溫棠秋和那藏，“如果兩位小友考慮深造的話，不妨可以去滄海學院交換一段時間。”
因為有內部人，司空堯清楚滄海學院並不是實力不強。而是這個學校沒有像其他四個同伴那樣卷。
學校從院長到老師，到學員，主打一個有緣千裏來相見，無緣你就去別家。滄海學院背後的勢力不是別的，正是龍族存邈所在的虛時殿。
別看虛時殿的名字很是唬人，但這個宗門之內，幾乎有一半的修者都是各種千年萬年靈獸化形。而這一半中又有一大半都是毛茸茸。
這些靈獸們的天賦要比人族高些，卷是不可能卷的。而虛時殿裏的人類，一些是為了吸毛茸茸進來的，有些是被輕松的氛圍吸引的，有的是命運的召喚各種陰差陽錯進入宗門。
滄海學院的教學可能沒其他四家系統，但它也是五大裏面最包容的一家學院了。司空堯給滄海學院打小廣告，雖然不能說沒有私心，但在他看來，這裏的確適合珍寶學院的兩位。
“謝謝司空道友指點。”溫棠秋和那藏齊齊道謝。
因為虛時殿的原因，滄海學院對學生同行靈獸的各種條件，也是最寬松最好的。萬院合考的前一百名，兩人還沒頭熱到覺得自己上也能行。
如果在合考裏表現出眾，能給自己加些印象分。為了不和瑰寶兒還有孤家寡人的金帛玉分開，他們本來的第一志願就是滄海學院。
最關鍵的一點，人家招生看緣分不看排名。
五大裏，也只有滄海學院能讓小人物夢一個了！
桑寄渺在一旁聽清楚了。在珍寶學院相當於接收中學教育，學到了一定階段，就可以去“報考大學”了。而萬院合考，就相當於高考招生！
初始位面體驗過高考的他，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。
不過這樣一對等起來，桑寄渺心裏對萬院合考的態度，的確是古怪中夾雜著鄭重。畢竟從那個環境裏走出來的人，對高考總是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情懷。
飛舟進入了鳴驚郡內部，就有專門的人將他們引向了“停舟坪”。
到地方了，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。
金帛玉領著溫棠秋和那藏，三人一齊向司空堯和霍滄一抱拳，彎腰……沒彎下去。
司空堯托著胳膊將人扶起：“金院長這是要做什麽，這本就是我當初答應的。”
金帛玉呵呵一笑：“即使如此，我們也不能當做理所應當，還是要感謝司空少齋主的。不過承諾已經完成，瑰寶兒說這事已經兩清了，少齋主也不必覺得虧欠。”
“這怎麽行，畢竟是救命之恩！”
金帛玉一手撈起一旁置身事外的桑寄渺，將他往前一遞：“那可就沒辦法了，我說了不算。”
他這態度，誰說了算一目了然。
桑寄渺認真地一點頭：“嗷嗷嗷啊！”
就此別過，下次賣珍珠我還找你嗷！
司空堯忍俊不禁，他笑著嘆了氣：“那好，我在滄海學院等你們。”
霍滄也不舍地擼了擼銀藍色小獸的背脊：“五折卡別舍不得用，要是一個月沒人來用，我可得要親自把糕點送給你了。”
“嗷嗷嗷！”桑寄渺極快地應答著。
獸形都要胖成球了，休想讓他再多吃一口！
……
萬院合考自然不會包食宿，從外地來的考生，都要在考試前自行解決衣食住行等問題。
往年金帛玉都會帶著學院的學生們去與中心區很遠的地方，在普通人家租住幾個月。這次資金充足，桑寄渺堅持要帶著大家一起住旅店。
但他錯估了萬院合考的爆火情況，等不死心地走過幾家被告知沒有空房間後。他在金帛玉“你看吧”的眼神裏，終於死心了。
銀藍色的小獸圓臉皺巴巴，歪著腦袋用頭觸碰了一下老爺子的下巴，心甘情願地認輸了。
好吧，他承認。
被伸過來的三雙手挨個挼了個遍，桑寄渺兇巴巴齜牙，要給這些“不加節制”的人類挨個兇一遍。沒想到，擡眼的一瞬間，他在街道的斜對面看到了一個人。
那人有著一頭銀色綢緞般的長發，因為背對著桑寄渺，他只能看到他身形瘦削。那人穿著一身不凡的白色法衣，走動間，衣服的布料上似乎有神秘的暗紋流動。
明明是驚鴻一瞥的陌生人，桑寄渺卻似有所感，緊盯著那個陌生又隱隱帶著熟悉的背影。似乎是他的視線太過專註，被盯著的人微微一頓，也轉過身來。
等到見到那張臉時，桑寄渺頓時如遭雷擊！
熟悉的湛藍色眼睛，眼尾向上揚起的狡黠弧度。鼻梁挺翹，唇不點而朱，每一寸每一處都是他熟悉的樣貌——他上一世的樣貌！
桑寄渺試圖透過那人的皮囊，找到一絲熟悉的地方。
“存邈！你怎麽走那麽慢？”
似乎是從桑寄渺一眾身上沒看出什麽，白發青年拖著嗓音語氣帶有抱怨地回看他身後的玄衣男人。
男人不鹹不淡地“嗯”了一聲，走路的步伐卻邁地更大了。他從頭到尾都只有一種單調的黑色，只在寬闊的左肩肩頭上窩著一顆白生生的毛球。
桑寄渺繃著的最後一根神經，斷了！
“瑰寶……”兒？！
銀藍色的小獸猛地從金帛玉的手上一躍而下。
因為速度太快，他就像是一道銀色的閃電，直直地射向站立在人群中，也好看地突兀的一高一矮的黑白身影！
看見的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，但這並不是讓人最驚訝的。
銀色身影接近高大男人的一瞬間，一個炸著滿頭白色短發，瞇著一雙鎏金色眸子的青年忽然出現。
他，伸手一把扣住了明明比自己要高一頭男人的脖子！
喧鬧的街道驀然變得寂靜無聲。
眼見一切發生的人們，眼帶疑惑地來回在兩道白色的身影上來回移動，瞳孔地震。
除了頭發長度和瞳色，還有不重要的衣著，這兩位見之忘俗的青年竟然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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